前圣后圣，未必相袭。

王者易辅，霸者难佐。

举网以纲，千目皆张。

遏绝其端，其命在天也。

但人君不知，群臣勿用也。

多得善物，不如少得能知物。

生人恶之者，以残酷示之也。

此以工妙踔善，故藏隐不传焉。

非有大材深智，则不能见其大体。

圣人天然之姿，所以绝人远者也。

言内有以相知与否，不在新故也。

宜得大贤智，乃可使处议持平焉。

治国者，辅作之本，其任用咸得大才。

夫畜生贱也，然有尤善者，皆见记识。

君无材德，可选任明辅，不待必躬能也。

夫异变怪者，天下所常有，无世而不然。

以贤代贤谓之顺，以不肖代不肖谓之乱。

王者，往也，言其惠泽优游，天下归往也。

夫贤吏正士，为上处事，持法宜如丹青矣。

馀少时学，好离骚，博观他书，辄欲反学。

烛无，火亦不能独行于虚空，又不能后然其。

人抱天地之体，怀纯粹之精，有生之最灵者也。

材能德行者，治国之器也，非明君不能以立功。

至以言语小故，陷致人于族灭，事诚可悼痛焉。

其言测怆，读者叹息；及卒章要切，断而能悲也。

言其上承天地，以班教令，流转王道，周而复始。

信其巫蛊，多徵会邪僻，求不急之方，大起宫室。

学者既多蔽暗，而师道又复缺然，此所以滋昏也。

龙无尺水，无以升天。圣人无尺土，无以王天下。

生之有长，长之有老，老之有死，若四时之代谢矣。

则维人身，或有亏剥，剧能养慎善持，亦可以得度。

夫圣人乃千载一出，贤人君子所想思而不可得见者也。

上上之田收下下，女则有罚；下下之田收上上，女则有赏。

夫明殊者视异，智均者虑侔，故群下之隐，常与上同度也。

然上乃多过差，既欲斥境广土，又乃贪利，争物之无益者。

金木水火皆载于土，雨燠寒皆发于风，貌言视听皆生于心。

是以貌动于木，言信于金，视明于火，听聪于水，思睿于土。

渐至乎朝廷，时有忿，闻恶弗原，故令天下相放，俱成惑讥。

故言三皇以道治，而五帝用德化；三王由仁义，五霸用权智。

方此之时，视天地曾不若一指，虽有善鼓琴，未能动足下也。

释近趋远，所尚非务，故以高义，退致废乱，此不知大体者也。

回有君子之道四焉。强于行义，弱于受谏，憷于待禄，慎于治身。

前世俊士，立功垂名，图画于殿阁宫省，此乃国之大宝，亦无价矣。

夫言语之时，过差失误，乃不足被以刑诛，及诋欺事，可无于不至罪。

故群臣莫能抗答其论，莫敢干犯匡谏，卒以致亡败，其不知大体之祸也。

乃者王翁善天下贤智材能之士，皆徵聚，而不肯用，使人怀诽谤而怨之。

凡人耳目所闻见，心意所知识，性情所好恶，利害所去就，亦皆同务焉。

其性忿鸷，兽聚而鸟散，其强难屈，而和难得，是以圣王羁縻而不专制也。

明者知其难求，故不以自劳，愚者欺或，而冀获尽脂易烛之力，故汲汲不息。

书成，皆布之都市，悬置千金，以延示众士，而莫能有变易者，乃其事约艳，体具而言微也。

又说之言，亦甚多端，其欲观使者，则以古之贤辅厉主，欲间疏别离，则以专权危国者论之。

馀尝夜坐饮内中，然麻烛，烛半压欲火，即自曰敕视，见其皮有剥，乃扶持转侧，火遂度而复。

是故举措兴事，辄欲自信任，不肯与诸明习者通共，苟直意而发，得之而用，是以稀获其功效焉。

夫言是而计当，遭变而用权，常守正，见事不惑，内有度量，不可倾移而诳以谲异，为知大体矣。

犹人之耆老，齿堕发白，肌肉枯腊，而精神弗为之能润泽内外周遍，则气索而死，如火烛之俱尽矣。

天子见怪则修德，诸侯见怪则修政，大夫见怪则修职，士庶见怪则修身，神不能伤道，妖亦不能害德。

霸功之大者，尊君卑臣，权统由一，政不二门，赏罚必信，法令著明，百官修理，威令必行，此霸者之术。

夫圣贤所陈，皆同取道德仁义，以为奇论异文，而俱善可观者，犹人食皆用鱼肉菜茄，以为生熟异和，而复居美者也。

无制令刑罚，谓之皇；有制令而无刑罚，谓之帝；赏善诛恶，诸侯朝事，谓之王；兴兵众，约盟誓，以信义矫世，谓之霸。

夫王道之治，先除人害，而足其衣食，然后教以礼仪，而威以刑诛，使知好恶去就，是故大化四凑，天下安乐，此王者之术。